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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孙先生和如玉绊住齐瑞父子俩,安宁的日子过的就轻松了很多。

她即不用每天费心去管齐文维,更不用想着办法的应付齐瑞。

安宁腾出手了,自然就要收拾那个周贞娘。

关于周贞娘的住处,安宁早就叫人打听到了。

齐瑞还真的很会藏人。

他把周贞娘藏在苏州府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庄子上。

那个庄子风景不错,离城又近,周贞娘平时想要进城的话很方便的。

安宁不只打听了周贞娘的住处,还叫人关注她的作息。

周贞娘并不像她在齐瑞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贞静温柔。

她其实是个有野心的人。

也是,要是没有野心,怎么肯没名没份的跟老鼠一样躲在庄子上这么些年呢?

平日里齐瑞不过去的时候,周贞娘都会带着丫头进城去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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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的苏州府好玩的东西很多,唱戏的,说书的,杂耍班子多的很,城边那一带就有好多的戏班子还有杂耍班子,是周贞娘最喜欢去的地方。

她手头上有钱,打赏那些戏子很大方,倒是也有人争相捧着她。

原先的叶安宁并不关注这些。

她是个喜欢读书,喜欢安静的人,并不会去那种热闹的地方。

可安宁不一样啊。

安宁是个不太喜欢被关在后宅这四四方方的天空里的,她也时常的去听听戏,看看杂耍,自然也知道周贞娘的一些行为。

知道周贞娘喜欢什么,安宁特意的开始针对她。

城边上的那一带戏班子有个角儿特别出名,这位角儿人称邹老板。

邹老板扮相俊美,唱腔也特别好,是周贞娘挺喜欢的一位角儿。

安宁专门查了一下邹老板的来历背景。

结果,倒是叫安宁查出一件有意思的事儿来。

原来,邹老板出身并不低贱,他也是出身官宦世家的,只是当年他的爷爷被齐瑞的父亲联同人构陷被查抄满门。

当初邹老板年幼逃过一劫,并没有被拉去砍头。

只是家里败落了,他又因为年纪太小没有谋生的手段,为了活下去,不得不自卖自身进了戏班子。

当年邹家落难的时候,邹老板也是记了事的,他也知道仇人是谁。

只是他现在身在贱籍,再加上到底势单力薄,而齐瑞贵为一方知府,他根本奈何不了齐瑞。

查出这些来,安宁心里就有了些打算。

这日,她梳妆好早早的带着人出了门。

邹老板唱完今日的压轴剧正在后台卸妆,便见戏班子的班主匆匆忙忙过来。

班主姓章,是个长的胖胖,笑起来一脸和气的中年人。

他对邹老板还算关照,和邹老板关系也不错,邹老板心里还是感激他的。

章班主一把拉起邹老板:“赶紧跟我走。”

邹老板看他一脸急色,倒没问去做什么,跟着章班主去了后院的一个屋子里。

他进了屋,就看到屋内站了几个穿金戴银的丫头,而靠北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贵妇人。

邹老板愣了一下,赶紧上前两步:“不知这位夫人是?”

安宁抬头冲着邹老板一笑,抬手让丫头们出去。

“邹老板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我今儿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,自然,不会叫你白帮忙。”

邹老板扭头就往外走。

安宁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低声道:“我可以帮你除了贱籍,给你换个身份参加科考如何?”

这个诱惑太大了,邹老板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安宁:“夫人是哪位?因何找到邹某的?”

安宁笑着饮了一口茶,慢条斯理道:“我呢,便是苏州知府的正房夫人。”

这句话说出来,安宁就发现邹老板面上不显,可一双眼睛却有着藏不住的恨意,他瞳孔缩紧显然是特别紧张的。

“我知道你恨齐家的人,这个我可以帮你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邹老板嗓音沙哑,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。

“我也想让他倒霉啊。”

安宁轻笑:“实话与你说了吧,当初齐瑞骗婚与我,实则和别人暗度陈仓,后来趁我产子昏迷的时候换了我的孩子,让我为他和那个贱人白白养了好多年孩子,若不是我警醒,只怕会被他骗一辈子,一直到被他们害死。”

说到这里,安宁的嘴里含着苦意:“你说,对于这样坑害了我的人,我如何能不恨?”

邹老板并不太敢相信安宁。

安宁轻声道:“我父亲是叶颂。”

叶颂这个名字说出来,邹老板浑身一震。

他顿时弯了腰,对着安宁行了一礼:“是我有眼无珠,罢,不为别的,便为叶老先生的名头,夫人的忙我帮了。”

安宁离开戏班子的时候,只觉得心情愉快了好多。

她回了家,继续每天教导齐文绍的工作。

同时,安宁每天白天还会教齐文绢管家理事,教她一些人情世故。

另外,安宁还拘着齐文绢不让她和齐文维亲近。

原先时间短,齐文绢倒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来。

可是,时间一长,齐文绢又不傻,她自然也察觉到了安宁并不想让她和齐文维太过亲近的。

这日,安宁早起才梳洗好,正要换身衣服出去做客,就看到齐文绢匆匆进了屋。

齐文绢的脸色很难看。

进了屋便问安宁:“母亲,我听人说这些日子母亲并不太管大哥,相反对二哥却越来越好,母亲为何如此?”

“你听谁说的?”

安宁并不生气,相反柔声细语的问齐文绢。

齐文绢自然也不瞒着安宁:“是月琴和女儿说的。”

月琴?

安宁倒是知道这丫头的,月琴一脸忠厚老实的长相,平时做事也不太拔尖,看似是个很懂得礼让,并不拿尖要强的人。

却没想到她竟然来挑拨安宁和齐文绢母女的关系。

安宁垂下眼睑,好一会儿没说话。

齐文绢有些害怕了。

她走过去摇摇安宁的胳膊:“母亲,我和大哥才是你亲生的,二哥只是一个庶子。”

安宁教训过齐文绢之后,齐文绢并不敢说什么小妇生的了:“虽说二哥的姨娘对母亲有恩,但到底不是母亲生的,母亲如何能够太过亲近他呢?”

齐文绢这样一来是吃醋,二来也是替齐文维鸣不平。

安宁脸上带着笑,心里却想,这只怕是周贞娘出手了吧。

齐瑞是个粗心的,向来不太管后院的事情。

可周贞娘身为女人,最为心细不过的,自然会察觉出安宁如今似乎不太管束齐文维了。

这怎么可以?

周贞娘自然着急了。

她在府里也有些眼线的,如今,她就利用这些眼线让齐文绢和安宁闹腾。